顾笙到家，司寒琛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她了。
“吃饭吧！”顾笙抬头看了司寒琛一眼轻声说：“大叔，你好像一点不忙，我看张助理挺忙的。你在公司什么职位啊？”
司寒琛笑着说：“储备干部！”
顾笙挑眉，静默了下轻声说：“网上的事你看到了吗？我这样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司寒琛把盛好的饭推到了顾笙面前：“你没事就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一个储备干部，知道我的人也不多，更别说没几个人知道我俩结过婚。”
顾笙垂眸，然后又低声开口：“司总今天找我了，是你帮我打招呼的吗？你和他认识？”
司寒琛手里的动作僵了僵：“没有！他大概就是关心员工。”
顾笙再次沉默。
她静静地吃着饭，片刻之后，她突然抬头轻声与司寒琛说：“你不问问我网上的那些事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吗？”
司寒琛走到顾笙身边，柔声说：“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会告诉我的。”
顾笙听到他的话，缓缓抬头，轻声说道：“霸凌的事是真的，只不过被霸凌的人是我和别人。顾平衡强暴我的事也是真的，是被我勾引的。我就是故意勾引了他，算准了时间报警。”
顾笙说完这些，低头沉默地吃着饭。
吃完之后，她把碗筷放下，轻声说道：“我与夏暖暖一个是垃圾堆里捡来的，一个是被丢弃了给夏爷爷领养的。我俩在学校里就是被看不起的存在。”
她幽幽的说着：“我的成绩是年级第一，她长得漂亮，所以被排挤的更厉害。初中三年，我没钱吃饭的时候，是她分我半个馒头。暖暖是个阳光开朗的女孩，她与我不一样，不管经历什么，都是向阳而生。”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会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缓缓道：“初三那一年，我成绩不错，学校带着我到处竞赛，给了我保送的名额。我那段时间很忙很忙，没有和暖暖多相处。等我忙完，暖暖已经休学了。
我这才知道在我不在的那段时间，暖暖经历了什么。她被学校里那些有背景的女孩骗到了巷子里，被人玷污了。那段时间，我在竞赛。她怕影响我，她没有告诉我。”
她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奶奶很疼我，但她是有儿子女儿的，那些姑姑和伯伯都看不上我。为了让奶奶丢弃我，大伯甚至把奶奶赶了出去。我和奶奶过得很不好。暖暖的爷爷是环卫工，他看到收废品和纸盒都会给奶奶带回来。在我和奶奶被赶出来的这段时间，是暖暖和夏爷爷一直在帮我们。”
顾笙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司寒琛没有打断。
其实顾笙说的这些事他已经知道了。
司寒男和张大伟给他的资料里有提到这些过往。
里头也提到了那个叫夏暖暖的小姑娘为什么自杀。
“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暖暖就跳楼了。明明我俩天天在一起，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早应该知道暖暖不对劲，我当时没有注意。因为只要暖暖和我一块去顾家，她都是颤抖的。”
顾笙攥紧了拳头。
“暖暖自杀之后，我在她那个老旧的手机里找到了那些男人威胁她的短信，还有那些人发的裸照和不清晰的视频。那时候的手机没有如今的清晰，但那些模糊的照片我认出来，就是暖暖。
她自杀之后，我也看到了她的日记。这一年，她被逼着喝厕所的水，被逼着学狗叫，挨打，被羞辱。甚至被凌辱拍照。他们威胁她，只要她不按着她说的做，他们就把这些视频和照片发出来。
明明我俩是最好的朋友，可是我居然不知道她经历过这些。她自杀那一天，那群人把她的照片贴在了她的课桌上。她死的时候，才十五岁，第二天就是她十六岁的生日。”
顾笙的语气很平静，好似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仰头看向司寒琛，轻声问：“大叔，你说这些人该不该死！明明我们没有影响到他们，明明我们那么努力地想要改变一切。家里穷，被丢弃不是我们的错。明明我们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司寒琛伸手抱住了顾笙，柔声说：“不是你们的错。是他们该死。”
顾笙目光茫然无措，缓缓地抬头：“初三的那一年，我也休学了 。我拒绝了保送，我去了顾平衡的那一所学校。我原本是要等高三以后得，等他们满十八周岁的，但是我等不及了。”
她说着，有些颓然道：“我是被奶奶养大的，顾平衡是她唯一的孙子。我告诉自己，如果他们好好对奶奶，那我就不动手了。”
顾笙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掏空了一般靠在司寒琛的怀里。
她轻声说：“我设计了那几个女孩，让他们互相残杀，相互猜忌，一块进了少管所。还有那几个玷污暖暖的人，我也算好了时间，在他们强暴我的时候，警察冲进来。我把他们一个个送进了少管所。”
她说着，垂眸静默了会儿：“我算准了时间，因为奶奶，我专门选了在顾平衡十八岁之前，其他几个人都已经过了十八岁的生日。所以从少管所出来的只有顾平衡，其他的那些人都还在里面。”
她说完这些，看着司寒琛轻声问：“我是不是很可怕！”
司寒琛用力地抱着顾笙，不停地安抚：“你做的没有做，是那些人该死。”
司寒琛知道，顾笙在做完那些之后继续上大学，没多久，她也生病了，然后也休学了。
她算计这些人送了进去，可她也没有放过自己。
“顾平衡真该死，你好不容易从那些事情里走出来，他却又想要打扰你的生活。”司寒琛说这些的时候，几乎咬牙切齿。
他之前一直没有动顾家是因为顾笙。
如今他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顾笙说完这些，她仰头看着司寒琛，轻声问他：“我真的没有做错吗？”
“没有！如果我是你，我会做得更狠！”司寒琛说着，幽幽道：“你想知道我当年是怎么对付欺负我和我姐的那个司机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