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级的【明心剑胆】没有给李观澜带来任何变化,至少他自己没什么感觉。
直到隔天大早,他起床在院子里练【北庭刀剑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练功进度似乎变快了。
因为没有剑,此时李观澜右手是握着一根树枝作剑的。
他左手铁刀,右手树枝,练着北庭刀剑诀的刀剑双秀法,只觉无论是铁刀还是树枝,都仿佛是他手臂的延伸一样,运转随心,如臂指使。
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刀法有大成级的缺月乾坤刀打底,而剑法上只有精通级的半部落花庭剑法。
造诣上的差距让他同时练刀和剑,会出现慢一拍的情况,而眼下,这种情况消失了。
【明心剑胆】似乎在无形中,将他的剑术强行拔高了一个层级。
“这要是练到圆满境界,岂不是随便什么剑法到我手上,都是圆满级往上了?”
这个可能性极高的推测,让李观澜兴奋不已。
他只恨自己眼下没有多余的剑法秘籍,否则当场就可以试一试。
李观澜练了半个时辰的北庭刀剑诀,正打算喘口气再练不惑金刚法的时候,木门被人砰砰砰的敲响了。
收起铁刀,李观澜随手用树枝耍着剑法,上前开门。
门外,孙良黑着脸站在那里。
李观澜的树枝此时恰对这他的鼻尖,见到顶头上司之后,顿时尴尬一笑:
“大人,你怎么来了?”
说着,随手扔掉树枝,邀请对方进屋。
然而孙良脚步动都没动,只是生硬的将一个小包递了过来,憋了半天闷闷道:
“我兄长的身体好转了,他说那天是你救了他,所以让我来送十两银子于你,算是感谢。”
说完,孙良向李观澜抱了抱拳,极郑重的躬身施礼:
“救命之恩,孙某谢过了。”
李观澜连忙扶住孙良:
“大人客气了,救人乃我份内之事,何须言谢。”
孙良摇头,有些惭愧道:
“我平日与你不和,你却能不计前嫌救助我兄长,光是这一点,就值得我一拜,易地而处,我孙良未必做得到。”
他为人耿直,且是个极较真认死理的人,对于李观澜这种喜欢欺行霸市,有事没事占平民百姓便宜的小吏颇为鄙夷,平日里没少找县令告状或找李观澜麻烦,就算明知道李观澜的身份皇帝都罢不掉,自己拿他没什么办法,也依然故我,内心之中只觉得自己是在为民“除害”,如今却发现,他自己才是那个小人。
普通衙役只是贱籍,每月领到的银钱有限的很,若没有其他收入来源,过的只会比普通人还苦。
能有机会和顶头上司缓和关系,李观澜自然是乐意的,当下自然是一阵谦虚:
“都是县尉大人教导有方,我才能在关键时刻不忘初心,牢记职责,真要深究,当是县尉大人的功劳。”
孙良虽然很讨厌拍马屁,但马屁拍到他身上的时候,还是让他很是受用。
拍拍李观澜肩膀,孙良将十两银子塞进李观澜怀里:
“十两银子不算多,但也是我家眼下能拿出来的极限了,你收下吧,给家里添置点家具什么的。”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
对于银子,李观澜自然是来者不拒,而且这一次他收的问心无愧,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只不过,当他不经意间看向孙良腰间,眸光之中,却意外的发现一道黄色光芒一闪而过。
这是……国运铜钱的闪光?
带着猜测,李观澜指着孙良腰间问道:
“大人,你这腰带里……可是有什么宝贝?”
孙良闻言一脸的狐疑:
“宝贝?我能有什么宝贝?这里不过是几块碎银铜板。”
他说着翻开腰带,露出里面被做成夹层的钱囊,果然只见几粒碎银和铜板躺在那里。
至于那黄色光芒,赫然是其中一枚铜钱散发出来的。
看着那枚铜钱,李观澜两眼放光。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不到啊想不到,心心念念的国运铜钱,居然能在县尉孙良身上找到!
孙良虽然是县尉,但却并不是武人,也不会三才观气法,所以根本分不出国运铜钱和普通铜钱。
他这枚铜钱,定然是偶然得到的。
如此想着,李观澜搓搓手,将手中的十两银子又还给了孙良:
“县尉大人,我仔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这十两银子受之有愧。”
“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给我几个铜板好了。”
孙良一听顿时摇头:
“这可使不得,我来之前兄长特意交代过,你对他可是救命之恩,不是区区十两银子能抵的,要不是家里实在拿不出更多,也不会只给你十两,你嫌多,我还嫌少呢!”
李观澜无语:
“不是,我真用不了这么多,要不你把你怀里那点碎银铜板给我行了。”
孙良也是固执,依然摇头不答应:
“自是不行的,你要真要,那干脆把这些都一并拿去好了。”
说着,他竟是把自己腰带钱囊里的碎银铜板全都拿出来,和那十两银子装到一起,又全都塞给了李观澜。
李观澜叹了口气。
是你非要给我的啊。
他拱了拱手,将钱袋子收了起来:
“既然大人如此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孙良:“???”
他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眼看孙良脸色不好,李观澜讪讪的将银子取出来:
“要不,还是还给大人你吧。”
孙良黑着脸,一拂袖转身就走:
“胡闹!”
“你都拿着吧,我可丢不起这人!”
他打定主意,下次绝不上李观澜的套了。
这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