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管城东,李观澜没好气道:
“我能干什么,我练功啊。”
管城东有些抓狂:“我当然知道你在练功,我问你练的什么功?”
“家传绝学,无可奉告。”
李观澜枕着双手,悠哉悠哉的看着漂浮的鬼物,语带调侃:
“怎么,平日叫你你不出来,练个功还碍着你事了?”
“你这么没头没脑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招你惹你了。”
虽然表面轻松,但他心里却有些凛然。
管城东的反应,似乎是自己刚才在意识空间的经历波及到了他,否则不会如此着急。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真龙之气的厉害。
果然,管城东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这才说道:
“我这外出的阴魂本来是不能长时间离体的,是靠着那枚国运铜钱才能保持现在的状态,但即便这样我也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来维持阴魂不散,每天我撑死只能和你沟通一个时辰,再多了就要神魂受损。”
“然而刚刚,我藏在国运铜钱里的阴魂却被一股金戈杀伐之气强行侵入,差点将我这阴魂搅的稀巴烂,这分明是真龙气的属性,你是怎么做到的?”
听管城东提到“真龙气”,李观澜就知道这家伙知道的果然很多,不答反问道:
“你先说说你知道的真龙气的消息,我在告诉你我练什么功。”
“真龙气你都不知道?”管城东一脸狐疑,但因为鬼物的脸上罩着朦朦胧胧的黑雾,没办法让李观澜看出什么来。
李观澜一摊手:
“我就是一个乡间没见识的穷小子,怎么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管城东无奈,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
“真龙气是只有皇室成员才能练出来的一种真气,是世间最厉害的真气,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作为天下之主的皇室,他们和国运气息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国强他们强,国弱他们弱,国亡他们亡。”
“而只要是一国之子民,在面对这些皇室成员的时候,都会被他们压着,无论你修炼怎样强的真气功法,在真龙气面前都要矮一头,无一例外。”
“这和我们这些江湖散修是截然不同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武唐将来就算被人造反被外敌入侵被天灾人祸搞的亡国了,我们这帮人该过什么日子还过什么日子,练的什么层次的功法还是什么层次的,而武唐皇室的人就不行了,一旦亡国,他们皇室成员轻则真龙气涣散功力全失,重则被真龙气反噬而死,就算有办法躲过这真龙气消散的反噬,也会因为新朝的成立,而彻底被国运气息抛弃,进而彻底衰落。”
“古往今来,前朝皇室无论选择怎样和新朝相处,是抗争到底也好是完全臣服也罢,三代之内,都必然会破落到三流都不如的小家族,就是因为他们完全被国运气息抛弃的缘故。”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既失王冠,自然不得青睐。”
管城东这次讲的很详细,也算是让李观澜对真龙之气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消化了一番这些消息之后,他缓缓对管城东道:
“如你所知道的那样,家父和那位故去的前皇帝有过赌约,而赌注是如今的武唐皇室不能接受的,所以呢……怎么对付真龙气,就是我们家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我的家传功法,正好有这方面的……对抗练习。”
管城东彻底绷不住了,惊呼起来:
“什么?你在练习对抗真龙气?你不要命了?”
“这事情在任何朝代,都形同造反你知道吗?”
李观澜呵呵一笑:
“造反?答应给我家的东西他们不给,还想要杀人灭口,我不造反难道还主动把头伸过去让他们砍吗?”
要不是眼下实力不济,只能龟缩在这平湖县里苟着,李观澜还真就原地反了。
这事情李观澜每次说起来都理直气壮,因为在他看来,那位武唐皇帝当年起兵反抗女帝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成功,所以画了个大大的饼给自己的父亲李三高,结果没想到后来事情真成了,而当初许下的诺言还被人当了真,所以一门心思的想赖账。
这换别的人或许也就忍了,但李观澜可不能忍。
当打工人就被老板画饼,如今穿越了,难不成还要被皇帝画饼?
不抗争都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对不起自己的挂!
管城东被李观澜的话狠狠的镇住了,盯着他看了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好半天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对李观澜道:
“我的真身就在你们平湖县外往东三十里的乱葬岗,你爹托我交给你的东西也在这里,你要是想拿的话就过来吧。”
“如果你害怕,我可以试着靠近边线,也就是封印边缘的位置,我们在那里见面。这样你在封印里,我在封印外,大家都在自己的舒适圈里,谁也不用地方谁,如何?”
李观澜闻言有些意外:
“咦?怎么这么主动就暴露自己的位置了,我可没说要找你拿东西啊。”
他此前就想过这样的方式拿到李三高留给自己的东西,但一直没机会和管城东说,如今对方主动提出来,倒是让李观澜十分意动。
虽然不知道李三高留给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但参考手中的缺月乾坤刀,也该知道那东西分量必然不轻。
说不得就是第二个让武林人垂涎的宝物。
管城东没好气道:
“我现在只想早点把你们父子摆脱了,免得有朝一日被你们连累的成了反贼!到时候真是有十条命都不够丢的。”
李观澜呵呵一笑:
“我这里可还有国运铜钱呢,你难道不想要了?”
管城东闻言,很是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要了。”
“我怕有命拿没命花。”
君子不立危墙,管城东虽然眼馋李观澜手中的国运铜钱,但他是真怕因为一时的贪婪引火烧身。
对于管城东的提议,李观澜想了想后,便点了点头:
“好,你在县东面的乱葬岗是吧,那我们约个时间,到时候在那附近的边线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