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在这一刻压制了火焰,她想逃跑,只是男人的手伸过来,架住她的肩膀又是重重的摔到被褥里。
奋力的摇着头,倔强如她,在这时候都涌出了泪,脑子里,心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慕廷烨……慕廷烨……”
惊惧和火焰拉扯着她,人影晃动里,她不知道谁来了,不知道是谁抱起了她,只是感觉这个怀抱令她感到踏实,手里抓到的是面料顶级的西服,凉凉的,似能熄灭心头的火,她不由自主的靠过去,脸颊贴上去,带着火焰和水汽的眼眸半阖,凝视眼前这张侧脸,嘤嘤低语:“慕廷烨,慕廷烨。”
季念感觉全身都湿透了,不知是汗还是水,有一片清凉包围着她,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声,迷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
身上的衣服不见了,谁扭转了她的头,带着凉意的唇压过来,一切与冷与凉沾边的东西都能蛊惑她此刻炙热的神经,主动张开口迎上去,水一下子蔓延过头,被突然压下来的重力搅浑了一切。
睁不开眼,下意识抓紧他结实的肩头。
一下子,浸漫身体的水没有了,那些凉凉的湿意都消失,她想抗议,嘴又被堵住,她差点晕去,一口咬住男人的肩头,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
她好像坐了一趟过山车,起起伏伏,惊险刺激,可是好累,好累。
等一切平定,她回到陆地,谁轻轻的抱住了她,是凉凉的吻印在额头,她从太上老君的熔炉里出来了,被人解救出来了,心间一片安宁,不由自主靠向那个给与她安宁怀抱。
阳光照射进房间,庲上的人卷翘眼睫轻轻颤动,无意识的呢喃一声,眼没有睁开,眉头却紧皱起来。
头很痛,全身上下都痛,好像散架了一般,那些混乱的片段闪过脑海。
她喝了酒,身体好像着了火,慕锦天的脸划过脑子,还有那四道陌生的人影,那些丑陋的笑声,像魔咒一遍遍盘旋在脑海。
后来呢?她惶然惊骇,意识到什么,猛地坐起来。
凌乱,入目只看见一片凌乱,是她的礼服凌乱不堪的丢在地上,房间里有酒的气味。
滑落的被褥露出白皙的肩头,那上面,是一串串刺目的吻痕,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房间的门就在这个时候打开,男人一身洁净的白衬衫,打好的领带一丝不苟,深色西服长裤,脚上是光亮的皮鞋。
季念的目光一寸一寸的移上去,他依旧神采飞扬没有丝毫凌乱,在看见他那一刻扬起的唇角寸寸垮下来,昨晚,不是他,这样的念头充斥了大脑。
“念念……”慕廷烨见她过分安静,就要走过去。
她却像突然受到惊吓的刺猬,毛刺一下子竖起来,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抓,抓到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过去。
“你走!你走开!不要过来!”开口那一霎那,整个人在那一刻崩溃,泪水决堤,这一刻的意识是她无颜面对他,她觉得自己好脏,与一身洁净的他比起来,好脏好脏!
枕头丢完了,她整个人蜷缩到被子里,抑制不住的颤抖,抱紧了自己,泪水不受控的往下流,死咬着下唇,呜咽之声还是遮盖不了的溢出来。
慕廷烨阖眼,拳头抵住额头,深吸一口气,他就是怕看见这个局面,望着庲上鼓起来的一包,听着女人颤颤的哭声,他的长腿还是迈出,走过去。
“季念,你出来。”他去拉扯被子里的女人。
她不愿意,真的是没有颜面再见他,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那么的卑微,卑微到只想把自己埋入尘土里。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在意这些,为什么不敢面对他?
慕廷烨扯开被子,把她攥出来,才一看见光亮,她就埋下头,一张脸深深的埋在被褥里,不知是不愿见他还是怕被他看见,埋在被子里哽咽的道:“你走,慕廷烨,我求你离开这里。”
他眉宇一拧,带着薄怒霸道不可违逆的把她的脸扳出来面对他。
“季念,你什么意思?”难道他真有那么不堪?她就那么嫌弃他?只是一看见她哭红的双眼,胸腔那股怒意硬生生压下去,真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只能恼怒的封住她溢出呜咽之声的嘴唇,一点都不想听到那些抽泣!
她惊滞的睁圆了眼,一抽一抽的呜咽着,他啃咬着她的唇,一点都不温柔,有些急甚至带着薄怒。
一股恼羞之意腾的袭上心头,她用尽力气狠狠的推开他,泛着泪光的眼愤怒的瞪视他:“慕廷烨!你干什么?到现在你还想欺负我吗?”她用力裹紧自己的身体,却怎么都抑制不住颤抖。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她不知道昨晚的是谁,那些人的笑声又转进脑子里,可恨的是她记得自己感觉到了欢愉,现在想来是多么的恶心!
她裹着被子蹒跚着要爬起来,要逃离这里。
措不及防被她推开的慕廷烨长臂一伸揪住被褥,将她拉了回了,欣健的身躯压上去,抓住她要拍打过来的手,两道俊眉拧着,盯着她的凤目沉敛凛冽,他语气有些急却带着恶狠狠的意味:“季念,你现在是想不负责逃跑吗?”
她瞬间有些懵,没有再挣扎,定定的和他对视,久久才回神问道:“你说什么?什么不负责?”那么谁来对她负责任?发生这样的事,受到巨大打击的人是她,她要负什么责任?
“季念,你现在的举动不是对我吃干抹净然后逃跑吗?”他眉目冷冽,咬牙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