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面对这个牢狱里同父同母的弟弟,她多多少少都会有恨的,他无缘无故去杀大姐夫干什么?
“大姐。”南宫漠此刻非常平静,见到大姐这般憔悴,他也不再用平时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跟她说话。
“你闭嘴!我不再是你大姐!”南宫飞一开口就训斥,她双目是多日来没有好好休息而充血泛红,含怒瞪视监狱里的人,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指着他厉声质问:“你……你说,你姐夫这么多年毫无怨言帮你打理公司,他每天早出晚归,他最后能图什么?他什么都得不到!而你是怎么做的?你天天花天酒地,现在你还杀了他,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她情绪非常激动,不远处的警员过来提醒她注意不要大声喧哗,否则探视结束。
南宫飞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止不住在弟弟面前落了泪,她想到周迟冬那么好的人,还那么年轻就丧命了,越想越是心痛。
南宫漠知道这个家里就大姐还保持一份初心,他也不想见她这样伤心,只是现在有很多事还不能说,他也无法安慰她,只能说:“大姐,你还是不要哭得太早,很快你就会发现你的眼泪只是白流。”
南宫飞是气白了一张脸从看守所出来,眼眶也红红的,看得出她这次与弟弟见面的结果并不愉快,想想也是,和杀了自己丈夫的凶手见面哪里会有什么好心情?
她沉着脸坐进等候在外面的车,很快车子启动离开看守所。
在看守所对面,从南宫飞的车停在看守所外面开始就有一辆车跟着停下来,只是车里的人一直没有下来,直到看见南宫飞神情不好的走出来,车里的人才拨打一个号码。
“……是,她看起来非常憔悴,脸色也不好,应该是吵了一架出来。”
车里的人开始向电话那边的人交代监视的结果,没多久就挂了电话,然后这车也开走了。
偌大的书房里,色调厚重的实木大办公桌那里坐着老者,他手里是刚挂断的电话,他的对面站着两名低着头的男人。
“你们说这次的行动失败了?”老者神色沉沉的看向对面两人。
两人的头更低了,左边那位踌躇了一下硬着头皮回答:“是,我们都没想到南宫漠那小子还有人帮他,还是一支非常厉害的队伍。”
老者苍目犀利一凝,盯着两人没有开口,片刻后才沉声问:“那你们查清楚那支队伍的来历了?”
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这次换右边的人回答:“没有。”
老者这下是无法克制了,苍老的手一掌拍到桌面,怒瞪两人:“什么都没有,难怪会失败!”他气喘吁吁,因为动怒,胸口不断上下起伏。
两男人一看这情形惊慌了,连忙劝道:“元董,您别动怒,注意身体要紧,虽然这次任务失败了,可是南宫漠这小子现在不是进牢狱了吗?他犯的是杀人罪,证据确凿,他不可能脱身。”
这位老者正是南宫元,南宫西的大哥,南宫漠的大伯,他此时根本无法听下他们的劝说,依旧十分恼怒的冷声低喝:“那你们说说他为什么要自首?我不相信他是那么蠢的人。”他也不相信外界的说法,说南宫漠受不了逃亡的艰苦生活才自首。
“这……”两人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他们哪会知道南宫漠是怎么想的。
南宫元扶了扶额,抹了一把脸,焦虑的神情更是明显:“老刘呢?”他忽然发问,他已经察觉情形不对,这个老刘是在仓库里对周迟冬下手的人。
“我们已经派人日夜看守他,绝对不会让人发现他的存在。”右边的男人回答。
南宫元正想缓下情绪,一个电话突然打进来,刺耳的铃声惊了三人一下,他看向手机,皱起了眉。
他接起电话,不过一下子,他脸上里面变了神色,这次是一拍桌面站起来,对电话那头的人大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元董,老刘他……他被人劫走了!”话筒传来下属惊慌的声音。
南宫元这次无法淡定了,那下属还说他们连来劫持的人是谁都不清楚,只说是一支身手极好的十几人队伍。
南宫元眼神有些涣散,挂断电话后愣了一会突然大声吩咐:“马上准备飞机,我要出国!”
南宫元一听说老刘别神秘队伍给劫走,他立即想到救南宫漠的那些人,直觉告诉他不能继续停留,情况有变,他要出国避一避。
两名下属也是听见老刘被劫持的消息,这下都震惊了,连忙听从南宫元的吩咐去安排飞机。
只是当他们一群人到达机坪,准备登机时,警方的人突然出现,南宫西被请回警局。
关于南宫家少爷杀死姐夫一案没过多久就结了案,具体情况是怎样,警方没有透露,这也是南宫漠的要求没有公开审理这起案件,但杀人凶手不是他,真凶有两人,其中一人就是周迟冬自己。
南宫漠向警方提供了凶手杀人的证据,在仓库里发生的事被他安排的人偷偷在暗中全程录了下来。
从视频里看见南宫漠与周迟冬进了仓库后有人走出来迎接他们,随后是南宫漠被人敲晕,周迟冬和迎接他们的人交谈,也不知两人吵什么,最后周迟冬被那人捅死,紧接着那些人重新布置现场,造成是南宫漠杀死姐夫的假象。
视频里杀害了周迟冬的人就是老刘。
接下来是杀害他四姐和三姐夫的凶手,谁都猜不到买凶杀人的是周迟冬,可凶手就是这样回复警方的。
凶手名叫李三,他行凶后接了周迟冬给的报酬就跑路了,不巧的是那天晚上他被洛竹盯上,所以他的行踪早就暴露,南宫漠要抓他回来不是难事。
许是被抓进警局,李三被吓到,把周迟冬雇佣他的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周迟冬吩咐他在南宫西的寿宴上动手,他也没想到那两人会在假山里做那种事情,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做事的良机。
当初周迟冬找上他的时候他就留了一个心眼,把周迟冬和他的谈话都录了下来,他这样做也是怕周迟冬会阴他,未想到现在成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