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安赶到的时候,沈青竹正趴在时欢的的怀里,睡的正酣。
走近了,才看清她精致的脸上染着一坨潮红,鼻梁也透着微光,上面的的痣在红色中掠影浮动。
魅惑又勾人。
他盯着看了会,想着:刚才在电话里,也是这副神态跟我说话的吗?
时欢看到亲哥来了,立马招呼,“哥你可算来了,青竹姐她…”
“嘘。”周靳安将食指放在嘴边。
然后身子半蹲下,小心翼翼的将熟睡的沈青竹移到自已怀中,对时欢说:“跟上我。”
时欢在身后碎步跟着,嘴角已经咧上了天。
酒店外的风带了深秋的凉意,呼呼吹在兄妹两个人身上,时欢缩着身子跑,一转眼就不见了人。
而怀里的沈青竹则像只粘人的猫,卯足了劲往他怀里钻,体温隔着布料传到他身上。
周靳安喉咙紧了紧。
她呼出的温热气息洒在他脖子周围,让他痒的要命,刚灭下去的火又在此刻被勾起。
喉咙干涩,烦躁不安。
世界上应该没有哪一个哥哥会对自已妹妹起反应。
冷白的手指覆在她的腰间,鼻息凝重,额间甚至渗出了汗,他喃喃低语。
“我自已都无法原谅自已,那钦文你会原谅我吗?”
原谅一个满口仁义却心思不正的我吗?
回答他的只有渐冷的风。
到了车边,周靳安小心翼翼的将沈青竹放上车座,动作大了点,她披在身上的大衣往下滑。
光洁的脖颈和锁骨一下暴露在空气里。
周靳安眸子骤然紧缩。
难以自抑的感觉又涌上来,他艰涩地吞咽了下。
像小时候偷偷躲起来吃的白而细腻的棉花糖,像香草味的冰淇淋,在昏昧的灯下散着香甜的气息。
一个诡谲的念头浮了上来:想要嗅一嗅,或者再咬一口。
“哥,你怎么了?”时欢在旁边问。
大梦初醒,周靳安这才觉得自已疯了!
“没事。”他回答的艰难。
连忙把滑下来的衣服推上去,手指却在碰到脖根处顿住,那触目惊心的深紫色,就这样一下子撞入了他的眸。
洁白修长的手猛地收回,清凉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
一股不甘从心底涌来,掩盖住刚才的欲念。
不敢想,她竟然和秦辞做到这一步。
要不是从小的修养束缚着他,只怕他现在就发疯了。
他哑着:“小欢你来帮她盖上衣服吧,我去抽支烟。”
“哥你不是不抽烟吗?”
周靳安确实不会抽烟,才刚吸了一口被呛的不行,火光在暮色里摇曳,烟雾里晃动的是沈青竹的脸。
这是一个哥哥对妹妹该有的占有欲吗?
不,不是的。
躁郁的将烟蒂熄灭在地才走回车里。
时欢吵闹着要和沈青竹睡,他无奈又将她抱到时欢房里。
又一次见到了那快要他命的青紫色。
眸色暗沉,覆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弄痛了怀里的沈青竹,她在怀里动了下,发出几声“嗯嗯”。
热烈,又情难自抑。
周靳安嘱咐时欢,“她喝醉了,你不能睡得太死,有事随时找我,我今晚住家里。”
几乎是逃跑式的回卧室。
一进门他就落了锁,快速从衣柜里取了件睡袍就往浴室走。
哗啦啦——
冲下来的仿佛不是微凉的水,而是他丧失掉的理智,理智得到冷却,可他的身体没有。
一点都没有要下来的迹象。
就这样耸立着。
一只青筋凸起的手扶在墙边,逐渐用力,骨节处泛着白。
脑海里回想的不是那天傍晚的夕阳,而是余晖下,穿白裙的少女,背着光对着他笑。
“靳安哥”她叫他。
曼妙的身姿乘着光,从纱裙里透出来,一步一步的蚕食他的理智,侵蚀他的色欲。
誓要与他共沉沦。
几声沉重喘息过后,周靳安停止了动作,背靠着墙壁滑下来。
“沈青竹…”
“我该拿你怎么办…”
再一次,色欲控制了理智;再一次,沈青竹占据他的理智高地。
周靳安从小都是那种恪守成规的少年,说是刻板也不为过,按照长辈的要求,长成了克已复礼的冷清少年。
就是这样的他,在十五岁第一次遗精的时候,厌恶自已。
他头脑聪敏,厌恶性不代表他不懂,他只是因为太懂了,他认为人是理性的生物,能掌控一切。
所以当他第一克制不住的时候,产生了厌弃自已的情绪。
从那次之后,他把更多的时间放到学习和运动上,他认为只要他把时间放在有用的事上面,所有事就都在他的掌握里。
几乎所有陌生异性都不能近他的身,除了沈青竹,营地里那次亲密的触碰。
那是他第一次正视他的欲望,正视那些他曾觉得不齿的欲望。
他失控感越来越重,是因为沈青竹。
周靳安在浴室冲了好久的澡,直至理智和身体全部回笼,才穿着浴袍出来。
一出来,拍门声就响个不停。
他起身去开门,时欢穿戴整齐的站在他身前。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嘘,哥你小声点,爸妈刚睡下。”
说着来挽他的手臂,亲昵地说:“哥哥,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但是有很多在乎我的朋友。”
“他们知道我回国了,一个个都想见我,你就让我出去一趟好不好?”
周靳安叹了口气,他一向拿这个妹妹没办法,问:“有谁?我认识吗?”
“有泽远哥。”
“真的?”
时欢三指立在右侧,做发誓状,“真的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哥哥你就帮我照顾下姐姐好不好?”
“你刻意说要和青青睡,就是为了制造在家的假象?”
时欢刻意地点了点头,“嗯!”
然后欢脱的跑了,独留他在原地。
周靳安叹了口气,压着心性往她房间里去。
房间是温暖的暖色调,暖白色纱窗下是温馨的床,一条洁白的手臂从被子里露出来半截。
他正要把她的手放进薄被,她却一个翻身,仰面朝着他。她穿的是时欢的睡衣,松松垮垮的。
她这一动,胸口和锁骨的肌肤大面积暴露在空气里,肤色白的刺眼。
周靳安呼吸一滞。
大脑刚建立好的围墙轰然坍塌,尘烟四起,他被迷了眼,只能瞧见中心站着的一抹白。
——是沈青竹。
不知道脖子是什么味道的,他想。
心跳已经快到不行,周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一下凝结住,理智就要被湮灭了。
他想:“我就吻一下,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