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边关,朔风凛冽,黄沙漫天。
戎部中军营帐内却歌舞升平,酒肉香气混杂着汗臭味,熏得人头脑发胀。
硕德,戎部派出负责攻打大乾的最高统帅,此时正搂着两个妖娆的女子,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烈酒。
“大将军,咱们这次能困住赵云谦那小子,可真是大获全胜啊!只要咱们能如约杀了他,到时凉州水源最充足的七座城池就是咱们的了,大胜回朝之日,王上肯定会给大将军加官进爵!”一个满脸横肉的将领凑到硕德身边,大声嚷嚷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硕德原本就有些醉眼迷离,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得意忘形,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那是自然!自从几十年前乾国的长兴帝抢走咱们大戎的水源后,我们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如今总算可以拿回水源。等咱们兵强马壮后,就杀进汴京城,让那乾国的皇帝老儿脱了衣服跪在地上给咱们牵羊!”
“大将军英明!来,咱们敬大将军一杯!”帐内众人纷纷附和,举杯共饮,好不热闹。
然而,这欢乐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士兵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连滚带爬地跪倒在硕德面前,惊恐万分地喊道:“报,报告大将军!不好了!咱们,咱们后方供给的粮草被人劫了!”
“什么?!”硕德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水溅了他一身也浑然不觉。他一把揪住那士兵的衣襟,怒吼道:“你再说一遍!”
那士兵被硕德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禀大将军,我,我们负责押送粮草的部队,全,全都,都……”
“全都怎么了!快说!”硕德不耐烦地吼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全,全都被乾国的将领陈骖带人围杀!粮草,粮草也都被劫走了!”士兵吓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硕德只觉得眼前一黑,他一把推开那士兵,踉跄着后退几步,指着门外怒吼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快,坤帖快带人去追回粮草!”
然而,还没等他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又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满脸惊恐地喊道:“大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又怎么了!”硕德怒火冲冲地吼道,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乾国军队……从侧方突袭而来!我军……我军毫无防备……”
“什么?!”硕德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他们……他们不是被困在……”
一位将士连忙上前劝道:“大将军,现在不是惊慌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向寒部求援!只要寒部肯出兵,我们尚有一线生机!”
硕德闻言,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吩咐道:“快!快去给寒部的素衮将军送信!就说我愿意将凉州南边的三座城池拱手相让,只求他能派兵相助!”
士兵领命而去,硕德这才稍微安心了些,但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焦急地来回踱步。
然而,他的希望很快就被无情地浇灭。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之前去送信的士兵便回来了,只是这一次,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眼中还带着几分惊恐。
“大将军,不好了!寒部,寒部……”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寒部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硕德心急如焚,一把揪住那士兵的衣领。
“寒部……寒部被……被乾国蒋默围困在峡口自身难保,派人来报……让我们……让我们自求多福……”士兵颤声说道。
“什么?!”硕德怒上心头,险些站立不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竟然中了孟钰的圈套!
“该死的孟钰!他竟敢骗我!”硕德越想越气,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顿时鲜血淋漓。
“将军息怒啊!”帐中几个将领纷纷跪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突围啊!”
“是啊大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不如……不如我们先撤出仓松城,保存实力,待日后再卷土重来!”一个将领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硕德闻言,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纵横沙场多年,竟然会栽在一个黄口小儿手里!
“传令下去,全军撤退!”硕德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料敌机先的赵云谦他早已在硕德会突围的所有路口,提前设下埋伏,就等着将这群丧家之犬一网打尽!
赵云谦率领着五千精骑,如一把尖刀般,直插戎部军队撤退的必经之路——黑风峡。
“杀——”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山谷,赵云谦身先士卒,手持长枪如一道闪电般冲入敌阵,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无人能挡。
硕德被部下护着,一路逃窜,眼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哪里还有之前半分意气风发的样子。
“硕德!你跑不掉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赵云谦骑着战马,挡在了硕德的面前,眼中满是森冷的杀意。
硕德看着眼前这位如同杀神一般的男子,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知道,自已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赵云谦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手中长枪一挥,硕德的头颅应声落地,滚落到一旁,眼中还残留着不甘和恐惧。
主将身首异处军心涣散,至此,凉州战事平息,大乾的旗帜插满了凉州各个城城池,昭示着这片土地的归属。
太子殿下英勇神武,被围困多日却仍能突出重围,率领将士大败敌军,最终收复所有失地的消息连夜传回了汴京城。
宁寿宫中,看到边关传回的消息,郑太后气得砸了不知多少瓷器。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她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阴狠,“这个该死的赵云谦,命可真硬!竟然让他逃过了这一劫!”
孟钰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老天不收他,那就由我来收!”
“钰儿,你有何打算?”郑太后冷静下来后,问道。
“他不是要回京吗?那咱们就给他准备一份‘大礼’!”孟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郑太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试探着问道。
“一不做二不休!”孟钰语气狠厉说道,“在赵云谦回京之日,将他困在皇城,围而杀之!再杀了老皇帝,将一切推到赵云谦身上,就说他野心膨胀,仗着军功杀君弑父,夺取皇位!”
“这……”郑太后有些犹豫,“此法太险了,如今朝中那班老臣仍旧不肯承认你的身份,就怕到时咱们杀了皇帝和赵云谦,是为别人做嫁衣。”
“孙儿也知道此法甚险,但如今咱们也只能这么做了,不先下手为强,等到赵云谦回来,咱们都没有活路。”孟钰叹了口气道。
郑太后也知道他此言在理,便表示自已会竭力说服朝中可以归附他们的朝臣,帮他促成他安排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