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温若嫣赶忙把四姐姐往自已身后挡,同时看向安王。
“众目睽睽之下,安王此举意欲何为?”
安王听出温若嫣言辞里的不善,心想现在是在宫门前众多侍卫宫人都看着,自已刚刚的举动确实逾越了。
她是储君正妃,自已作为下臣见到她不行参拜礼,是为无礼。
“太子妃教训的是,是辉烨失礼,臣赵辉烨拜见太子妃。”
瞧见安王像模像样的行礼,温若嫣倒也没为难他。
只是这些年在京中听到关于他的各种传闻,在看到四姐姐一脸不耐烦后,温若嫣随即脸色平静道:“安王不必多礼,说来本宫还欠安王一声谢,若非你及时带四姐姐入宫为本宫医治,本宫这病只怕回天乏术。”
“臣惶恐,这声谢臣愧不敢当。”安王诚惶诚恐道。
“不,这是本宫欠你的恩情,本宫应当偿还你。”
在温若嫣说这话时温若婉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似乎不想她与安王扯上关系,但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遂拂开了温若婉的手,自顾自对安王说道。
“本宫可以允你一个请求,只要这个请求在本宫能力范围内,且不违反礼法,本宫都会帮你达成,如何?”
乍听这话,安王心中狂喜,正准备说出自已向往已久的事情,但随即想到那位冷口冷面的太子爷,他立即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自已的大脑。
“身为臣子为主上分忧解劳是臣分内之事,岂敢要求赏赐,太子妃折煞臣了。”
温若嫣主动将安王带四姐姐进宫的恩情揽在自已身上,就是不想安王在与四姐姐有牵扯。
她看得出安王对四姐姐有意思,倘若安王是个良善之人,且四姐姐与他相互倾心,便是父母反对,自已也会想办法成全她们。
但偏偏这个安王在京中的名声并不好。
就她所知,安王同好几家姑娘都有过牵扯,虽说大多是些风言风语,但四姐姐说曾亲眼见过平郡王府的清懿县主同泰宁侯次女冯婇为了他争风吃醋。
想来那些风言风语并非凭空出现,并且若安王为人端正又岂会传出些话来。
光是那些流言蜚语安王就已经在温若嫣这里判了死刑,再加上她看得出四姐姐对安王并无心意,甚至可以说厌烦。
既是如此,为了避免四姐姐被安王继续纠缠,她只好拿出太子妃的身份压制安王。
“想不到安王如此大义,那便请安王记住今日的话,若你有任何请求尽管来朝晖殿见本宫,旁人就不必去打搅,可记住了?”
安王忍下心头不甘应道:“是 ,臣记住了。”
听到安王的回话,温若嫣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这个安王是个能听懂人话的。
之后安王果然再无其他举动,恭恭敬敬退到一边去,甚至不敢抬头看向温若婉。
“四姐姐我便送到这里,回府后你记得要保重身体。”温若嫣自动忽略安王,重新与四姐姐话别。
温若婉知晓安王个性心知他没这么快放弃,但是并不想她牵扯到这件事里来,所以便也顺着她说道:“你就别担心我,倒是你,若有任何情况,记得一定要让人给我传话,我不想下次再听到你的消息,是坏消息。”
“我不会再让四姐姐为我操心了。”
姐妹俩又说些话,在吴嬷嬷催促下,温若嫣目送四姐姐走上马车,然后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才收回目光。
这时,一直守在旁边没说话的安王也有了动作。
“臣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温若嫣以为经自已一番敲打,安王多少能消停一段时间,便没有多想,示意他可以自行离去,自已则上了采仗回朝晖殿。
宫外,回温府的路上,温若婉正坐着闭目养神,原本还摇晃的马车,忽然静了下来,紧接着布帘被掀开。
暮春的阳光有些晃眼,假寐的温若婉蓦地睁开眼,接着一张俊脸出现在她面前。
马车的突然停住,再到安王的出现,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因而看到安王时,她并没有半分惊讶,甚至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
“安王半路拦截小女子的马车不知有何用意?”
安王凌厉地眼神扫过马车里坐着的两个丫鬟,丫鬟虽被他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但却没有屈服于他的威势,最后还是在温若婉的示意下,她们才连滚带爬下了马车。
等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时,安王才半跪在温若婉面前,仰头道:“我知道自已的举动委实唐突,可这些日子我真的快被逼疯了。婉婉,只想我知道你当真对我没有半分感觉吗?”
面对安王的问话温若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脸闲适地往后靠了靠反问道:“看来安王的记性不太好,是忘了方才在宫门前答应过太子妃什么,怎么,打量着离了太子妃的耳目,我就可以任你拿捏了吗?”
“你明知我刚才答应太子妃只是权宜之计。”
提起太子妃安王就有气,要不是担心被永宁宫那位找麻烦,他哪会答应那些话。
现在听到温若婉这般说,安王只能语气着急的解释:“婉婉我不会强迫你,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愿以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聘你为我的王妃,你可愿意?”
温若婉先是笑笑不语,然后俯身靠近安王。
“有件事恐怕安王不知道。”
“什么事?”
“小女子颇为精通岐黄之术。”
“早在太子妃病重时殿下就告诉我了,这事说来委实羞愧,与你相识这么久,竟连你精通医术都不知,都怪我对你不够上心。”
安王以为温若婉提起这件事,是担心与自已成婚后会被束缚,所以连忙表明自已的态度:“婉婉你放心,成婚后我不会干涉你,你想继续钻研医道,我就给你找最好的医书和药材,我一定......”
“我想安王误会了。”温若婉不耐心地打断安王的话。
“误会?误会什么?”
“我是想说......”温若碗神秘一笑,离安王又近了两分。
安王以为她是要同自已亲近,结果没等他笑意展上眉梢,就突然身子一歪,直直栽倒在温若婉面前。
“我的针灸之术也很好。”
温若婉踢了踢已经失去意识的安王,冷笑着把细如牛毛的银针重新藏进发髻,然后敲了敲马车的门示意丫鬟进来。
丫鬟们看到不省人事的安王只是愣了一下,接着就见怪不怪按她的吩咐,将安王拖下了马车随意丢在路边。
处理完安王,马车重新往温府的方向行驶。
被留在路边的安王很久之后才被府卫找到,府卫看到他不省人事以为他是中了算计,手忙脚乱将他抬回了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