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精神病院

谢何从一阵恍惚中醒来，四周依旧是那熟悉的压抑场景。

他早已对这里习以为常。

四周是灰白色的帘子，将他隔离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光线几乎被完全阻挡，昏暗无比。

帘子紧贴着铁栏杆，仿佛将所有生气隔绝在外。

整层楼有十个病人，楼层静得让人发毛。

除了偶尔传来的轻微呼吸声，仿佛连时间也被这压抑的空气冻结了。

谢何环顾四周，病房里的其他病人都蜷缩在自已的格子间里，像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呼吸是他们还活着的唯一证明。

他揉了揉太阳穴，昏沉感再次袭来。这种头晕脑胀的感觉几乎成了常态。

就在这时，手腕上的虚拟屏幕突然亮起，一抹淡光驱散了周遭的阴暗。

【“任务目标：培养徐心的服从值，当前服从值：15/100。”】

屏幕上的文字清晰而冷漠。

谢何看了一眼屏幕，内心暗自叹息：“又是他……”

徐心，病房里唯一主动找他“玩耍”的人。

更诡异的是，徐心的长相与谢何重生前一模一样。

他还记得徐心第一次来找他时的情景。

那一天，谢何坐在床边发呆，突然听到帘子被轻轻拉开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帘子后。

那人穿着整洁得有些诡异的白色病号服，与周围的脏污环境格格不入。

随着身影逐渐靠近，谢何的呼吸不由得一滞，接着一张和他重生前一模一样的脸显现出来。

徐心就像是他过去的复制品，甚至连神情中的冷淡和无奈都相似得让人发毛。

谢何感到心脏猛地一跳，眼前的这个“自已”让他感到无法言喻的诡异与不安。

但他很快便接受了现实。他并不陌生于这种变化。

早在进入地府系统时，谢何便经历过“人脸定制”。

系统提供了换脸的机会，谢何在洛白的指导下修改了自已的面貌。

而眼前的徐心，却是他过去的镜像重现。

“这不可能只是偶然。”谢何暗自思忖，心中疑虑丛生。

但这份疑虑很快被系统任务所打断，他无暇多想。

徐心当时笑着走近，仿佛完全没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诡异的相似感。

他轻轻坐下，手指在空气中一划，一个虚拟棋盘就浮现在两人之间。

五子棋的棋子在半空中闪烁着微光。

就像是和老朋友对弈一样自然，徐心微笑着说："要不要来一局？"

谢何心里微微一动。

虽然这场景让他感到异常诡异，但手腕上的虚拟屏幕忽然亮起。

冷冰冰的数值面板出现在眼前：

【姓名：徐心

元体类型：未知】

这组冷酷的数据让他心头不禁一颤。

谢何皱眉看着"元体类型"这一栏，心中充满疑惑。

"系统，'元体'是什么意思？"谢何在心中询问。

系统的声音平淡地响起："二进制代码，元体是1，其余都是0。"

谢何更加困惑了："这是什么意思？能具体解释一下吗？"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目前无法提供更多信息。"

谢何还想继续追问，就在这时，系统推送了新的任务：

【接受下棋任务，培养徐心的服从值。】

从那之后，徐心几乎每天都会准时出现，笑容满面地坐在谢何的对面。

棋盘悬浮，五子棋局开启，两人你来我往，看似平常，实则暗流涌动。

谢何每次看着对面的徐心，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违和感。

随着时间推移，徐心对他的依赖越来越强烈。

谢何注意到，每次他们下棋时，徐心的眼神中都闪烁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仿佛在寻求某种认可或理解。

他无法确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它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今天的等待尤为煎熬，谢何明白，徐心的服从值正在一点点攀升，任务快要进入关键阶段。

他知道自已不能随意改变策略，系统的控制像一张无形的网，牢牢地笼罩着他。

今天的徐心一见面就给了谢何一个突兀的拥抱，谢何愣了一下，身体僵硬在原地。

徐心的力道并不大，但那种亲昵的姿态让谢何感到异常别扭。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手腕上的虚拟屏幕亮了起来：

【“徐心服从值+5，当前服从值：20。”】

“谢何，今天你先下吧？”

徐心轻松地松开他，笑容依旧明媚。

谢何的眉头微微一皱，强压下心中的不适，缓缓坐到了棋盘前。

他的手微微颤抖，落下一子。

徐心的眼神立刻焕发光彩，每当棋子触碰棋盘，他的眼神都会细微地颤动。

就在其中一颗棋子落下时，谢何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徐心的手。

那瞬间，一股诡异的寒意沿着谢何的手臂迅速蔓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徐心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带着某种隐隐的欣悦。

【“服从值+10，当前服从值：30。”】

系统的提示音随即响起，谢何的心里微微一紧。

服从值竟然因为肢体接触而大幅提升？这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冷意。

“谢何，你真是个好对手。”

徐心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甜腻得令人不适的温暖。

就像劣质饮料里被恶意添加过量的糖分，几乎要让人反胃。

下棋的过程中，徐心总是找各种机会轻轻碰触谢何的手臂或肩膀。

每一次触碰都让谢何内心涌起一阵恶寒，尽管他极力克制，但厌恶之情却难以掩饰。

【“服从值+5，当前服从值：35……40……45。”】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冰冷的判决，一次次在谢何耳边响起。

伴随着徐心每一次的触碰，他的服从值如同脱缰的野马般飞速攀升。

短短一局棋后，徐心的服从值竟然已经攀升到了惊人的50。

谢何的身体愈发僵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

徐心的笑容虽然依旧温和，但那目光中夹杂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占有欲。

“谢何，真希望每天都能和你这样下棋。”

徐心再次凑近，脸上那抹灿烂的笑容在谢何看来却如同毒药般令人窒息。